为庆祝中法建交60周年暨中法文化旅游年,陕西省宝鸡法门寺博物馆珍藏的鎏金壸[kǔn]门座银波罗子远赴法国吉美国立亚洲艺术博物馆,参加“中国·唐——一个多元开放的朝代(7至10世纪)”展览,下面,就让我们一起揭开它的神秘面纱。
鎏金壸门座银波罗子。(图片由宝鸡法门寺博物馆提供)
这件文物虽定名为鎏金壸门座银波罗子,但更准确地说它应该叫作鎏金银樏[lěi]。所谓樏,是一种内有隔断的盘状食具。1987年法门寺唐塔地宫后室就出土2套10件此类器物,它每件通高3.8厘米,口径10.3厘米,底座径11.2厘米,重250克,由银质鎏金精心打造。浅腹平底的器身,内部焊接“十”字形格架,圈足镂刻六个火焰形壸门,壸门间饰以忍冬纹,纹饰线条流畅,鎏金工艺精湛,可单独使用,亦可上下相叠使用。这种可单用可叠摞的模块化设计,既满足了宴饮时食物分类盛放,又能通过叠加节省空间,兼具实用性与灵活性。
原始瓷戳印纹多子盒(春秋)。(图片由宝鸡法门寺博物馆提供)
追溯樏的历史渊源,其早期形态可一路探寻至春秋战国时期,位于江苏省常州市武进区的淹城遗址出土的原始瓷戳印纹多子盒便是有力证据。该多子盒内部以三只小盂[yú]进行分隔,此设计展现了早期樏分隔设计的雏形。到魏晋南北朝时期,随着贵族饮食生活的日益趋向奢华,樏频繁现于各类宴会。如西晋文人左思的《蜀都赋》中所描绘的“金罍[léi]中坐,肴槅[gé]四陈”,生动展现了宴会的盛景,其中“槅”指的便是樏;南朝刘义庆著的《世说新语》里,既有“族人大怒,便举樏掷其面。夷甫都无言”这般因情绪激动而以樏作为“武器”的场景,又有“襄阳罗友有大韵,少时多谓之痴。……在益州,语儿云:‘我有五百人食器。’家中大惊,其由来清,而忽有此物,定是二百五十沓乌樏。”其中的“沓”在《玉篇·日部》载:“沓,重叠也。”樏以“沓”作为计量单位,不难看出出现了可叠加的樏。及至唐代,受佛教文化、波斯文化的影响,樏绽放出多元化的魅力,法门寺地宫出土的鎏金银樏上的壸门和忍冬纹便是佐证,五代王处直墓《侍女图》中侍女手捧海棠花樏,作为唐风樏的延续,说明樏的器型多样化,而且多层樏在唐代更受人们的青睐。
五代王处直墓《侍女图》中侍女手捧海棠花樏。(图片由宝鸡法门寺博物馆提供)
宋代,受商业浪潮席卷,市民阶层壮大,瓷质樏大量普及,其造型五花八门,或呈娇俏的花瓣形,或仿灵动的动物状,还印上诗词书画,实用之余尽显文雅,频繁现身百姓餐桌与市井酒肆,承载日常烟火;元代,由于疆域辽阔,民族融合,为顺应蒙古族饮食习惯,樏材质厚重,装饰融入繁复西域花纹,以盛放奶制品、大块肉食,成为饮食文化交流的生动体现;明清时,因为皇权独尊,宫廷樏集珍稀木料、华丽髹[xiū]漆、璀璨宝石于一身,工艺繁复到极致,是皇权赫赫威严的象征,民间樏却以质朴之态扎根乡土,竹编、陶制樏穿梭于婚丧嫁娶、传统节日,延续民俗温情。
鎏金银樏,如今虽已淡出历史舞台,但其设计智慧与文化基因仍深刻影响着现代生活。从日本漆器中的分层便当盒,到当代模块化餐具的灵感来源,樏的“分格”哲学跨越时空,成为东西方共同的文化遗产。其千年演变史,既是中华文明兼容并蓄的缩影,也是人类追求实用与美学平衡的永恒见证。
知识链接
樏,本为食盒类器具,然而空樏绝不可赠与人,因其寓意“禄尽命绝”。据《三国志》裴松之注引《魏氏春秋》记载:曹操晚年欲进爵魏公,荀彧以“君子爱人以德”为由反对,触怒曹操。后曹操派人赠荀彧食盒,荀彧打开后发现是空的,遂服毒自尽。原文载:“太祖馈彧食,发之乃空器也,于是饮药而卒。”(“学习强国”宝鸡学习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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